“不着急,那面还有些检查没出来。”周从文笑道,“春晓老板, 你准备怎么做?”
“莪是老实人。”春晓老板得意的说道。
陆天成沉默。
他就没见过一个老实人自己会这么说自己的。
这位春晓老板看上去的确挺普通的,可他说这话的时候,也很本分,并没有地痞无赖那种嚣张跋扈、类似于泰迪对着人汪汪叫的没有底气的嚣张劲儿。
可联系一下前后句,陆天成知道这位春晓老板肯定憋着劲儿准备害人呢。
周从文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啊,陆天成心里想到。
“最近我认识了几个走江湖的。”春晓老板道,“你知道吧,周医生。”
“哦?”
“这不是距离你们三院近么,有人去世,要雇人哭,就会联系到他們。哭坟,你懂的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但在医院里,很少遇到啊。”
“生意不太好,有一顿没一顿的。”春晓老板道,“我看他们可怜,就给口饭吃,过段时间把他们打发走。”
“你准备……”
“就说那个神医给开的药把人给吃死了呗。”春晓老板笑道, “都是跑江湖的, 没几个人认识,找不到我头上。吓唬一下,或许有大作用。”
周从文哭笑不得。
陆天成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春晓老板,他说的很简单,可里面种种弯弯绕细思恐极。
“行,那就麻烦你了。”周从文淡淡说道,“尽快吧,我可能明天就要走。”
“周医生,你是真忙。”春晓老板感慨道。
“明年我去912,春晓老板,话说你在帝都买房子了么。”
周从文问道。
说起这事儿,春晓老板一脸愁容。
“怎么了?”周从文奇怪。
“买了,买了个破地儿。”春晓老板叹了口气,“我不是去年买了一个四合院么,破破烂烂的也租不出去,我媳妇天天絮叨我说我拿钱打水漂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周从文爽朗大笑。
他很好奇,却没有想参与的想法。不知道春晓老板能不能撑住压力,等这块变现。
“别笑么,我都愁死了。”春晓老板叹了口气,“我倒是看中了史家胡同,但那面人家根本不卖,只能在郊区买。”
“也挺好的,你媳妇磨叨你,那你怎么办的。”周从文问道。
“我又买了几个房子。”春晓老板道,“皇城根下面种地去。”
“……”周从文一下子顿住。
“龙王塘,一片水泡子,冬天就是野湖冰场。那面我看地还不错,正好有两家人要移民,我就把那块给盘下来了。”
周从文很少见的咬着烟,沉默了几秒钟,“买了几块?”
“3家。”春晓老板叹了口气,“这回我是真没什么钱了。”
“不管你借。”周从文脸上露出无奈的笑。
“借也没有。”春晓老板道,“我听说那面要拆迁,但弄着弄着又没动静,所以我也恶心着呢。本来想要偷鸡,结果家产都砸进去了。”
“每天回家给媳妇端洗脚水?”周从文笑问。
“要不然还能怎么办。”春晓老板满脸愁苦,“那三户人家也是听小道消息说不拆了,所以直接卖房子走人。我苦啊,周医生。”
“你又不缺这点。”周从文安慰道,“就当给孩子留了一片皇城根下的地。”
“我跟我媳妇也是这么说的,那片地,种出来的苞米都个顶个特别好吃。”
“别扯淡了,去忙,看看能不能有收获。”周从文道。
一根烟抽完,春晓老板拍屁股去办事。
周从文静静的坐在三院的花坛上,看着急诊大门,好像在发呆。
“周教授,您认识的人还真是……”
“鸡鸣狗盗?”周从文笑道。
“春晓老板看着老实本分,但实际上可能看反了。”陆天成道。
“他说的应该是实话。”周从文道,“别小看人家春晓老板,对了,刚才春晓老板说的龙王塘你知道是哪么。”
陆天成摇头。
“还有不到五年就要开奥运会了。”
“是啊,时间真快。我现在还记得当时2000年奥运会投票的时候,就比悉尼差了那么一点点啊。我当时在值班,听到消息后,小护士直接就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