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一刀笑道,“顾将军,瞧,现在我与你也是一路人了。”
狗一刀这是在告诉几人,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她做什么,他们再不满都要接受才行。
顾善长气极反笑,“你在此时将二十支斥候队派出究竟为了什么你当我不知?!”
狗一刀真诚回望,“张将军在边关征战无数,知道我为什么派出斥候有什么稀奇?”
顾善长见狗一刀半点不悔,怒道,“你分明知道归义、霸县现在会是何种情形,却在此时叫他们过去,不就是为了要他们送死吗?”
狗一刀指了指杜充,“顾将军,我与他可不同。”
顾善长冷声道,“一丘之貉!”
狗一刀道,“军人为战而死是天职,出去的二十支小队不叫送死,叫牺牲。”
狗一刀需要他们出去再回来,告诉城里的士兵,告诉自此往南的所有人,契丹人究竟是什么样的,那些被契丹人占去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当然,她更需要他们的鲜血。
回霸县两千人的下场会警告叛国者,二十支小队的牺牲会激发将士的热血。
他们会高喊着为袍泽报仇而义勇杀敌。
城墙之上狂风呼啸,吹散久闷的暑气。
旌旗迎风猎猎而舞。
狗一刀看着远处三千黑甲骑兵踏踩起的扬尘,忽然觉得,夏季憋闷许久的心怀得以舒展。
她知道,这场戏快要开场了。
耶律莫哥勒马于前,黑沉着脸,一言未发便朝着城楼之上满弓射发一箭。
在场就杜充一个老实文人,半点武力没有,结果那箭矢偏就擦着他的脸过去,吓得杜充双腿发软,使劲拽着张遂的手臂才没滑到地上。
顾善长盯着那支箭,只见箭矢深入石柱三寸,再看耶律莫哥手中的弓箭,果然是五石弓。
顾善长运气于掌,下了好大的决心正准备拔出那支箭,却没想到狗一刀已经轻松拔出箭矢,将箭头的一张纸取下交到他的手上。
狗一刀,“顾将军,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?”
顾善长借过,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紧蹙。
大风吹得他发丝乱飞,却吹不开他因这张纸上内容而生起的混沌。
顾善长声音发紧,沉声道,“耶律马哥死了。”
杜充这下拽着张遂的手也没了用,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。